遇 见
西北浩斯特 李鹏供稿
总想在一场如酥如丝的春雨中,撑着油纸伞穿梭于江南。
可能没有布满青苔的大石板,没有杨柳拂堤的断桥,没有一个且行且谈笑的好友。就一个人,静静的起行。在那里,我可以遇到破土而出、正展现着它勃勃生机的小草,遇到拂身而来、吹面不寒的二月春风,遇到一个促膝而谈、志同道合的友人。
有人说,遇见,不过是在一定的地点,一定的时间,遇到一定的人或物,或许还有事情。但是在茫茫人海中,无数次擦肩的人又有几个是隐隐约约还存留着记忆的呢?没有心灵上的刻印,或许算不上是遇见吧。西湖三月,白素贞一袭轻衣走过,邂逅了一个儒雅书生,从此写就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。草桥之上,梁山伯遇见祝英台,从十八里相送,到坟前的双双化蝶,为他们的爱情点开凄美的涟漪。
最美的遇见,不过初见。我们之所以愿意去记忆那些初遇的一颦一笑,只是因为这是两颗陌生而又神秘的心在相互碰撞。如春风吹着云,又如蜻蜓点着水,青涩而又温馨。有多少人曾怀念着往昔,怀念的第一次相逢,第一次微笑,因为在各自心里,那里承载的是心的起点。人生若只如初见,最美的画面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散殆尽,反而会因此愈念愈浓,直至如梦如画,直至永恒。
最暖的遇见,不过偶遇。如果说每一次初遇是云与风的交汇,那么我会相信每一次偶遇便是流星划过。没有计划、不经商量的,就那么匆匆地到来,该是有多欢喜。人生最大的悲痛永远不过是未知,然而最大的快乐也是未知。我们不能预知下一秒将遇到哪个人,也不能预测到你想遇见的人在何时遇到。人海还不一定茫茫,但机会总是渺渺。于是乎,我们不再刻意,一切都托付与机缘。当有一天,我们不期而遇,我们会发现这比任何一次彩排、任何一次计划都来得随意简单,但却是最为温暖。
佛祖座下阿难曾说:我愿化身石桥,受那五百年风吹,五百年日晒,五百年雨淋,只求她从桥上经过。 因为在他看来,每一次遇见都足以永恒,哪怕那时的他已经是一座沧桑的古桥。我收起伞,尽管天上还飘着雨丝。我纵身于雾汽之中,听着雨珠在发间流淌的声音。蓦然回首,仅莞尔一笑,愿我以最美的姿态遇见你。